一个半导体秘密基金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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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内容编译自politico 。

一项价值 74 亿美元的技术倡议曾被设计为美国半导体复兴的关键支柱，但在商务部突然撤回其资金后，目前陷入了僵局。此举不仅引发了大规模裁员，也将这个被拜登政府选定来领导该工作的团体推向了关闭的边缘。

Natcast 这个汇集了顶级芯片公司和研究型大学的非营利组织，曾签署了一份数十亿美元的合同，旨在确保美国在半导体进步中保持中心地位。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和两党议员仍然认为这项指令在全球与中国的技术竞争中至关重要。

这家总部位于硅谷的非营利组织原本鲜为人知，直到商务部长霍华德·卢特尼克（Howard Lutnick）最近抨击它是一个“半导体公款，除了用美国纳税人的钱为拜登的忠诚者捞钱外，一事无成。”卢特尼克入侵的依据是该组织缺乏健全的法律基础，他表示自己的目标是控制联邦资金。

《政治家》（POLITICO）采访了超过 50 人——其中许多人要求匿名以避免潜在的报复——这是迄今为止关于他收回前总统乔·拜登批准的数十亿美元这一爆炸性决定所造成后果的最广泛报道。

这些对话揭示了卢特尼克宣布引发的混乱——从慌乱地试图联系他的部门到突然停止工作——以及对于此举的挫败感。鉴于特朗普总统明确的优先事项（他曾表示希望有更多的国内半导体制造，并让美国在人工智能竞赛中击败全球竞争对手），业界和政府中的许多人认为这一决定目光短浅。

Natcast 签署了 200 个成员，其中著名的包括英伟达、英特尔、苹果、三星、谷歌和 AMD，共同致力于推动为几乎所有现代资产（从人工智能到国防系统）提供动力的基础技术实现突破。该组织在成立的一年半时间里，一直在努力建立并最终运营一个国家枢纽，进行研发工作，并开展项目以缓解半导体行业严重的人才短缺问题。

卢特尼克的资金收回产生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公司、研究人员和议员们都在努力理解这一决定对十多名获奖者以及剩余的数十亿美元意味着什么。近 20 亿美元曾承诺用于亚利桑那州、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和德克萨斯州等州的基础设施、研究和劳动力项目。

注： 给予是德科技（Keysight Technologies）、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和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 的资金是一个估计值，基于这三个项目总计接近 3000 万美元的资金，平均每个项目估计为 750 万至 1000 万美元。一个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桑尼维尔的旗舰设施项目已被宣布，但初期拨款中未报告联邦资金。

来源：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 (National Institute of Standards and Technology)；Rosmery Izaguirre/POLITICO

这次动荡是继特朗普呼吁废除两党共同的《芯片与科学法案》之后，该法案经历的最新一次剧变，也是卢特尼克如何夺取控制权来修改拜登政府两年实施方案的特别有力证明。它展示了在一个关键行业中——那里的公司素来不爱表态、高度全球化，且对政治交易相对陌生——如何应对《芯片法案》将它们拉入更深政府干预的剧烈变化时期。

商务部负责人一直将交易重点放在芯片制造商身上。他的新“投资加速器”被赋予了监督数百亿美元芯片补贴的权力，并被要求谈判“比前一届政府好得多”的交易。在破坏 Natcast 之前，卢特尼克就曾重新修订了对英特尔的《芯片法案》奖励条款，要求授予美国政府 10% 的股权。

包括来自三个国会办公室的七名人士对重新谈判这 74 亿美元可能涉及类似的政府股权提出了担忧。人们还质疑是否正在考虑要求分享研究专利的收入。卢特尼克在废除 Natcast 合同的第二天，就谈到了让大学接受这种想法。

商务部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的一份通知似乎证实了他们的担忧。

上周，当该机构开始征集研发资金提案时，它告知申请人，作为获得奖励的一项条件，他们“可能被要求向商务部发行股权、认股权证、知识产权许可、特许权使用费或收入分成，或确保投资回报的其他此类工具。”该指南没有提及国家枢纽，但引用了建立该枢纽的法律。

就连一些对 Natcast 持怀疑态度的人，也不确定卢特尼克对其所谓的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NSTC）的计划，并在采访中私下不同意他对该非营利组织领导层是政治黑客的定性。包括参议院少数党领袖查克·舒默在内的共和党和民主党议员已要求政府澄清，其中一些人要求进行简报。

“我与商务部长进行了一次非常简短的讨论，但我们确实需要获取更多细节。这写在立法里，”参议员马克·凯利（Mark Kelly）说。这位民主党人曾推动让他的州亚利桑那州获得一个价值超过 10 亿美元的 Natcast 原型设计中心。凯利指出，他不知道该中心的现状，而亚利桑那州的民主党总检察长正在研究采取可能的法律挑战。

一位美国官员透露，商务部打算将合同中的资金用于半导体研发，但将从头开始选择获奖者。白宫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他们决定浪费两年的时间来试图创建自己的东西，”一位前特朗普政府官员说。像本报道中的其他几位一样，他获得了匿名讨论敏感话题的许可。“虽然 Natcast 不是共和党的倡议，也不是我们希望它发展的方式，但我认为它总比推翻整个系统重新开始要好。”

游说者一直在安排拜访华盛顿的决策者，以进行游说。据两位知情人士和多位行业代表透露，像 IBM 和 AMD 这样的一些芯片制造商已经会见了商务部官员，并讨论了他们自己的项目。其他公司则必须权衡他们能投入多少注意力在国家中心的命运上，因为针对更大额度芯片法案资金的谈判仍在进行中。

大学在对这一决定提出异议的能力上也受到类似的限制。最近几天，负责较小项目（如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和 德克萨斯 A&M 大学）的几所院校面临着政府提出的一连串要求。

这种独特的压力以及避免资金进一步延迟的愿望解释了为什么与其他情况不同，Natcast 的支持者和受益者不愿公开发表反对意见——更不用说提起诉讼了。

“这些公司很害怕，”一位熟悉行业动态的人士说。“公司想要芯片法案的资金，他们非常担心如果他们公开表态，就会失去这笔钱。没有人想成为政府的目标。”

1

直接影响

自卢特尼克在一封信中宣布将解除与 Natcast 的关系以来的五周内，该组织已在没有法律抗争的情况下选择放弃，并一直在准备收尾工作。

该组织突然取消了原定于九月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举行、原定由英伟达首席科学家和 OpenAI 硬件负责人担任主讲的会议。全国各地的获奖者收到了停工通知。

部长的宣布引发了 Natcast 每周一次的全体会议。在 9 月 10 日的一次会议中，小组负责人通知员工大规模裁员将于本周开始。该组织曾拥有 110 名专业人员。五位熟悉大规模裁员情况的人士估计，裁员比例超过了 90%，使这个非营利组织只剩下少数几名员工来遵守法律和财务要求，以便将工作移交给商务部。

卢特尼克写道，他正在将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的责任交还给他的部门进行改革。他补充说，他保留“对 Natcast 采取一切可用法律补救措施”的权利。

这次突然的撤销缩短了原本正在进行中的计划——包括选择额外的获奖者、弥补半导体劳动力缺口的计划，以及为未来研究设定议程的议程——这些都是 Natcast 曾提交给商务部的。据四位知情人士透露，由于商务部一再拖延批准，这些计划从未公布。

“对我们许多人来说，有一种感觉，就是一年的工作付诸东流，纳税人的钱被冲进了马桶，”一位与 Natcast 关系密切的人士说。

由于商务部不保证会兑现先前的承诺，该组织在网上发布了一份 PDF 文件，列出了其过去 18 个月以来的资产和活动，鼓励其他人继续推进。

一位行业说客表示：“在此过程中损失最大的将是处于创新前沿的初创企业和研究中心。”

在已发出的奖项中，最突出的是亚利桑那州、纽约州和加利福尼亚州在激烈的全国竞争中赢得的研发设施。

进展最快的是纽约州北部的奥尔巴尼纳米技术中心（Albany Nanotech Complex），该中心于今年七月举行了剪彩仪式，商务部官员也出席了。Natcast 的选择附带了 8.25 亿美元的联邦资金。纽约州又投入了 10 亿美元，该中心还从 IBM、美光、应用材料和东京电子等公司合作伙伴那里获得了 90 亿美元的投资。

在该中心工作的人员表示，他们相信项目将继续进行，尽管他们没有回答关于如何确保替代资金的进一步问题。

该中心所有者 NY CREATES 的发言人史蒂夫·费伦斯（Steve Ference）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们“将坚定不移地致力于与我们的行业、联邦和州合作伙伴合作。”

他提到了该州的 10 亿美元投资，并补充说：“那项投资及其所实现的各种能力保持不变，使我们能够在美国半导体研发和制造的回流和强化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纽约州州长凯茜·霍楚尔的发言人表示，她向行业传达的信息是：“奥尔巴尼半导体枢纽将继续存在，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纽约州建设未来。”

在硅谷，第二个设施旨在容纳 Natcast 办公室，并提供共享资源，例如专业软件，以帮助该地区众多芯片设计公司将创新实现的速度提高 30%。

今年早些时候，Natcast 在加利福尼亚州桑尼维尔的一栋谷歌大楼里签署了租约。一些领导和员工已经在一个临时空间里工作——预计今年晚些时候将举行盛大的开幕式，届时它将成为各种 NSTC 项目的所在地，例如一个人才中心和一个延迟的初创企业投资基金。

在英特尔、行业协会 TechNet 和其他行业参与者的敦促下，州长加文·纽森从加利福尼亚州的预算中拨出了 2500 万美元，用于报销该设施的建设成本。州政府正在评估情况，并暂扣这笔款项，财政部发言人 H.D. 帕尔默表示，州政府尚未决定如何处理这 2500 万美元。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ASU）从 Natcast 获得了最大的奖项，即 11 亿美元，用于建设一个原型设计芯片技术和人工智能急需的后端制造技术的设施。

Natcast 已经争取了数周，希望商务部能批准该设施的房地产协议（原定于 2028 年投入使用），结果 ASU 是通过卢特尼克的信件得知他做出决定的。

ASU 的一位发言人称，该非营利组织随后通知该大学，已终止确保该场地建设的工作。

该大学目前正与亚利桑那州地方、州和联邦官员进行协调。ASU 发言人表示，他们“已对大学正在进行和计划中的半导体研发及劳动力项目表示强力支持。” “计划中的设施反映了相当于一个新的国家实验室规模的承诺。实现这一国家愿景取决于联邦政府的支持。”

2

寻找策略

与《政治家》（POLITICO）密切合作的业界、国会和政府代表表示，卢特尼克将如何重新分配 Natcast 资金的许多细节仍悬而未决。他们说，目前尚不清楚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NSTC）是否会有一个实体结构，以及任何先前授予的项目是否会在商务部的愿景中发挥作用。

参议院商务委员会资深成员玛丽亚·坎特韦尔（Maria Cantwell）、第二个参议院办公室以及众议院科学委员会的民主党人要求商务部进行情况汇报。他们表示，目前尚未安排任何会议。

包括安迪·比格斯（Andy Biggs，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参议员约翰·科宁（John Cornyn，得克萨斯州共和党）和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主席特德·克鲁兹（Ted Cruz，得克萨斯州共和党）在内的共和党办公室也已要求商务部作出答复。得克萨斯州获得了较小的奖项，包括给得克萨斯 A&M 大学的 120 万美元和给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超过 900 万美元，这些资金可能会受到变动的影响。

一位商务部官员表示，商务部确实与国会工作人员，包括参议院商务委员会的共和党多数派工作人员进行了电话沟通，说明了其终止与 Natcast 关系的原因，并引导他们查看解释其理由的材料。对于业界，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NIST）将举办一场网络研讨会，并在会上回答事先提交的问题。

在商务部决定如何重新分配这 74 亿美元资金之际，据两位熟悉讨论情况的人士和几位行业代表透露，多家芯片公司正在与商务部官员接触。其中包括奥尔巴尼纳米技术中心的几家合作伙伴，尽管这些公司也讨论了支持他们自己的替代项目，这些项目与 Natcast 先前的计划是分开的。

舒默（Schumer）多年来一直游说为纽约州北部的该地点拨款，他经常称之为他的“北极星”和共同撰写《芯片法案》的灵感来源。这位纽约州民主党人在一月份承诺，无论谁是总统，该设施都将“留在奥尔巴尼”。

据一位行业代表和第二位知情人士透露，他的办公室（拒绝就此事置评）已与商务部官员进行了交谈，以获取相关信息。

该中心在技术优点上也被广泛认为是领先者。它自本世纪初就已存在，拥有成功的研发历史，并计划在明年安置全球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该设备由荷兰公司 ASML 制造。奥尔巴尼纳米技术中心将是北美唯一一个公开提供这台价值 4 亿美元机器作为资源的场所。

卢特尼克和他的副手保罗·达巴尔（Paul Dabbar）都有纽约背景，并在加入本届政府之前曾在该州居住。达巴尔——一位曾在第一届特朗普政府中担任能源部官员的前金融和量子高管——一直担任芯片法案研发部分的联络人。

在卢特尼克发布信件的同一天，即 8 月 25 日，这位副部长会见了 IBM、AMD、美光和半导体行业协会。达巴尔向他们普遍保证，商务部致力于继续公共-私营合作，并将资金用于半导体研发。

第二天，IBM 和 AMD 宣布了一项量子计算合作伙伴关系，两家公司曾进一步与达巴尔讨论通过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NSTC）的资金支持这一合作。这两家公司的新闻稿没有提及任何资金来源。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NIST）随后表示，将优先考虑那些将半导体研发应用于量子、生物技术和人工智能的项目。

达巴尔对量子技术有着特殊的青睐，这可以追溯到他在能源部（DOE）任职期间，当时他倡导开发一个连接所有国家实验室的量子互联网。离开政府后，他与人共同创立了自己的量子网络公司 Bohr Quantum Tech。

特朗普选择 IBM 上一任研究主管达里奥·吉尔（Darío Gil）担任达巴尔在能源部曾担任的副部长职务。量子计算再次成为特朗普第二次白宫任期的优先事项。这也是特朗普在九月份与英国首相基尔·斯塔默签署的技术协议的焦点之一。

美光（Micron）也对 NSTC 有自己的想法。这家芯片制造商一直主张将其主要产品存储芯片作为该中心的一个支柱。执行副总裁斯科特·德波尔（Scott DeBoer）早在 2022 年夏天《芯片法案》通过时就提出了这一建议。

同时，应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表示有兴趣让商务部考虑为其在硅谷的数十亿美元研究中心提供研发资金。该中心定于明年开放，作为一个与其他芯片公司合作的空间。

这家半导体供应商此前曾打算申请另一笔芯片法案的补贴，但由于国会议员秘密将 35 亿美元转移到由英特尔运营的一个五角大楼项目后，该机会在去年被取消。特朗普政府正在利用这数十亿美元帮助支付英特尔政府股份的费用。

IBM、应用材料公司和半导体行业协会拒绝置评。美光和 AMD 没有回复置评请求。

一位业内人士表示，他们正寻求组织一个公司团体，前往商务部，就研发投资向官员提供指导。

在拜登政府期间，NSTC 的许多方面都经过了辩论，包括其结构、支出重点、使用新建还是现有设施，以及是追求登月计划（moonshots）还是初期的胜利。

目前尚不清楚业内是否有人曾主张阻止 Natcast 实施 NSTC，或主张商务部介入。特朗普在竞选活动中对《芯片法案》的反复批评让一些游说者怀疑，此事注定会被卷入更广泛的审查中。

公司偶尔也会对 Natcast 本身表达不满，抱怨其收取高昂的会员费，并认为它没有为特朗普政府可能带来的不可避免的干扰做好充分准备。

对于一些 Natcast 的盟友来说，参与并认可该非营利组织一路走来的行动的那些公司保持沉默，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半导体公司作为 Natcast 成员的年费今年从 1,600 美元到 990,000 美元不等。

一位前政府官员说：“一些花了很多时间帮助设计一个有效且负责任的长期项目的人，一旦有机会，就很乐意把它抛弃，并直接要求资金。” “我认为一些急于获得直接拨款的人将会意识到，Natcast 实际上本可以进展得更快。”

卢特尼克的信是写给 Natcast 首席执行官迪尔德丽·汉福德（Deirdre Hanford）的，明确指出她是卢特尼克声称该组织充斥着“拜登盟友”的例子。汉福德曾是一名半导体高管，在 Natcast 之前在 Synopsys 工作了 36 年，在业内受到同行的高度尊重。

她于 2024 年初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获得了美光、IBM、AMD 和半导体行业协会的首席执行官，以及英特尔时任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和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等其他领导人的支持，他们都提到了与汉福德的长期合作历史。汉福德是当年行业协会颁奖晚宴上的主旨发言人。

她和 Natcast 都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众议员安迪·比格斯（Rep. Andy Biggs）、同为亚利桑那州共和党众议员的艾比·哈马德（Rep. Abe Hamadeh）以及台积电（TSMC）、英特尔（Intel）和应用材料（Applied Materials）的领导人都在赞扬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SU）获得的奖项之列。

与此类似，Natcast 推出的后期方面也获得了验证。来自 IBM、芯片制造设备制造商 ASML 和东京电子（Tokyo Electron）的高管们庆祝了奥尔巴尼的设施。MAGA（“让美国再次伟大”）盟友众议员比格斯、同为亚利桑那州共和党众议员的艾比·哈马德，以及台积电、英特尔和应用材料的领导人都在赞扬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SU）获得的奖项之列。

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卢特尼克，他着手彻底拒绝 Natcast 是否有权存在这个根本性问题。

3

预兆：合同争议与法律意见

卢特尼克宣布 Natcast 无效的核心理由是，他声称拜登政府是出于政治动机，并非法成立了这家非营利组织。

他引用的证据是，拜登政府直到其任期的最后几天才敲定 Natcast 的合同。商务部的代理总法律顾问曾向司法部征求法律意见，询问“（拜登商务）部广泛参与创建 Natcast 的行为是否违反了《政府公司管制法》”。司法部推翻了先前向拜登商务部提供的建议，得出结论认为 Natcast 的成立违反了法律。

拜登政府希望 NSTC 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自我维持并持续数十年。该中心的非营利模式受到了比利时 imec 的影响。imec 是一家世界著名的芯片实验室，获得了政府的启动资金，现在通过向公司收取服务费来覆盖其大部分预算。

时任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Gina Raimondo）当时告诉记者，NSTC 决定采用第三方运营商，因为它必须被“视为独立、中立、值得信赖和科学驱动的”。

众议院科学委员会的首席民主党人佐伊·洛夫格伦（Rep. Zoe Lofgren，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是特朗普政府削弱专业知识、并用可疑的政治偏袒取而代之的又一个明显的例子。”

雷蒙多没有回应采访请求。拜登政府的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NIST）负责人劳里·洛卡西奥（Laurie Locascio）拒绝就卢特尼克的指控置评。

前官员辩称，前任政府启动缓慢是源于谨慎地遵守法律，并驳斥了政治干预的指控。本月的司法部意见记录了拜登商务部如何让律师仔细研究成立外部实体的过程，组建了多层独立咨询委员会，并为 Natcast 董事会提供了十多项内部政策供其采纳，包括避免利益冲突。

一名前商务部官员告诉《政治家》：“其方法是‘避免风险并遵循每一条官僚规则’。声称他们没有遵守（法律），而事实上问题在于，拜登政府遵循得太紧密，这是具有讽刺意味的。”

第一位前政府官员表示，卢特尼克原本可以避免将该项目变成一场政治表演。

这位前官员说：“他们本可以有几种不同的方式来终止合同并退出 Natcast。” “他们选择了最具攻击性——言辞上最具攻击性，法律上最具攻击性的选项——而他们本不必这样做。”

成立 NSTC 的协议（由多个机构签署）允许在商务部长和国防部长一致同意的情况下终止合同。或者，如果当前的运营方疏忽其要求，商务部可以挑选一个新的 NSTC 运营方。

卢特尼克曾辩称，商务部与 Natcast 的协议极大地限制了他的选择，不允许他以便利为由终止合同。

卢特尼克的信让 Natcast 的领导者和员工措手不及。这是卢特尼克与该小组的首次直接沟通，该小组过去曾多次试图与他安排会面，但都未成功。

在信件发出前的几天，Natcast 发布了一份备忘录，强调其与特朗普白宫的国家人工智能政策计划保持一致。该小组最近也收到了工作人员解读为积极的信号，当时商务部在五月下旬批准了最后一批研发合同。

然而，其他人从一开始就认为 Natcast 的立场摇摇欲坠。据两位熟悉评论的人士透露，在特朗普政府初期，曾有官员将 Natcast 员工称为“进步派”。商务部官员否认这些说法属实。

一位共和党办公室和行业代表表示，在国会山，Natcast 选定奖项地点后，其两党支持度受到了考验，这让一些共和党人感到沮丧，他们认为像得克萨斯州这样的红州投标被忽略了。

在商务部内部，终止合同的想法在达巴尔于六月下旬获得参议院确认后加速升温。在过去的谈话中，达巴尔曾向半导体行业协会询问有关 Natcast 及其个人的情况。

一位熟悉商务部想法的人士表示，达巴尔和卢特尼克的印象是早期的芯片法案交易不可信，他们认为拜登商务部和 Natcast 是为了帮助朋友在离任前捞一把而匆忙推进这些交易。

Natcast 选择不在法庭上反击商务部的决定。董事会成员（大多来自行业）曾就是否以及如何强力抵抗进行过辩论。

了解汉福德的人士说她不希望打一场官司。他们形容她真诚地相信 NSTC 的使命，但过于理想化，对政治的粗暴本质感到不安。一位熟悉她观点的人使用了“盲目乐观（Pollyannaish）”一词。例如，在各州争夺将竞赛变成一个政治雷区后，Natcast 避开了将任何一个单独设施命名为 NSTC 总部。

她的组织对资金收回的公开回应是分享其资产的 PDF 文件、财务报表以及给成员的一封信。

这封九月初的信中写道：“Natcast 是一个无党派、非政治性组织，其唯一目的是召集生态系统，以行业的速度推进 NSTC 的关键工作，从而超越我们国家的竞争对手。” “商务部对如何实施《芯片与科学法案》的这一要素有不同的看法。”

至少有一位州总检察长，即亚利桑那州的 Kris Mayes，没有关闭提起诉讼的大门。她说，这个问题“绝对是我们正在研究的，看它是否非法和违宪，就像我们对特朗普政府提起的其他 25 起诉讼一样。”

除了 ASU 设施外，Natcast 曾向马里科帕社区学院拨款 170 万美元，用于扩大一项受欢迎的半导体技术员速成班，并启动一个新的培训计划。

该社区学院区的一位发言人林赛·威尔逊（Lindsey Wilson）表示，他们尚未被告知何时可以恢复工作，正在等待指导。她补充说，延误或失去 Natcast 的资金可能会减缓扩张努力。

加利福尼亚州总检察长罗布·邦塔（Rob Bonta）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将继续“监测和评估特朗普政府的行为是否合规”，但没有关于 Natcast 的任何信息可以分享。纽约州总检察长莱蒂西亚·詹姆斯（Letitia James）的办公室拒绝置评。

与此同时，获奖者正在进行应急规划。

“我们将寻找其他资金来源，并努力继续致力于这一使命，也许不是这个特定的项目，”拉希德·巴希尔（Rashid Bashir）说，他是一位工程学院院长，他的伊利诺伊州半导体劳动力网络项目已被暂停。“每个人都对这个特定的联邦支持来源目前被停止感到失望。”

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5/09/30/lutnick-natcast-chips-biden-00576779?nid=0000014f-1646-d88f-a1cf-5f46b7bd0000&nname=playbook&nrid=0000016b-a8f7-d2ab-a7ef-baff43a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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