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深“第一付” ② ｜曾经隐身的ATM正在口岸渐渐“复苏”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 周妙妙 曹媛 吴佳霖 黄子潇 深圳报道

曾被称为银行业“最有用的发明”的ATM机一度遍布大街小巷，但随着移动支付的普及，ATM也随之在生活中“隐身”。

而移动支付的发展其实在世界范围内并不相同，部分来华旅客依旧喜欢使用现金进行消费，ATM因这一需求也再次回到人们视野。

5月，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21世纪经济报道组织南财支付调研组在深圳机场及重点陆路口岸调研境外人士来深支付便利性情况时发现，深圳作为北上消费热潮下港人主要流入的城市，其口岸ATM复苏趋势明显。

整体来看，在需求侧的发力下，入境人士对零钱取现的需求的增长以及在现金兜底的支付安排下，ATM机的使用频率被拉升。

这一趋势下，深圳较多银行机构加大口岸、机场等重点区域的ATM投放及其更新改造以便利外卡取现。如，提供双语服务、满足国际主流卡种取现、张贴标识等。

人民银行深圳市分行发布最新数据显示，截至5月末，深圳有3839台ATM机支持外卡支取人民币。

部分热点口岸ATM机前排起长队

5月9日下午15:48，莲塘口岸商业城内1楼的一台ATM机前已有客户在排队等候。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走访发现，目前ATM在各个口岸均已“回归”。以口岸一公里为划定范围粗略计算，罗湖口岸和福田口岸周边ATM数量最多，分别为26台和25台。其次是深圳湾口岸、文锦渡口岸、皇岗口岸、深圳机场、莲塘口岸，分别为11台、11台、10台、8台、2台。

莲塘口岸是深圳的新口岸，是香港来深人数增长较快的口岸之一。今年五一长假期间，经由莲塘口岸出入境的旅客几乎占了一成。

南财支付调研组在莲塘口岸商业城发现，美食店、美甲店、按摩店等商铺几乎都坐满了旅客，人群中不少是香港居民及外籍人士。一组数据可以作为佐证，记者了解到，在复活节期间中国银行深圳莲塘口岸支行8名员工每天需处理300多个业务排号（刨除ATM业务量）。

“2020年开通的莲塘口岸初期设定的通关量大概是每天3万人次，但恢复通关后现在实际上可以达到9万到10万人次。”该支行负责人带着嘶哑的嗓音向记者解释道。据她介绍，65岁以上的香港长者从上水站乘坐巴士到莲塘口岸仅需2港元，往返仅需4港元，而从上水去罗湖，地铁费用需要几十港元。

以上情况对这一口岸的金融服务造成较大压力。据上述人士介绍，该支行网点预设本来只是一个小型网点，但由于超预期的人流量，无论是柜台还是ATM都出现了过载的情况。

银行也关注到这一情况，着手对该口岸增设ATM机和铺设新网点。上述中行人士向记者表示，五月底，该支行预计将完成扩容。

南财支付调研组也发现，建行莲塘口岸的网点和ATM机也即将投入运营。

同样也出现了排队情况的还有罗湖口岸、福田口岸等。在罗湖口岸一公里范围内的26台ATM机中，记者发现有两家步行距离较近的银行支行ATM机前客户较多。如工行深圳罗湖口岸支行布置了4台ATM机；中国银行深圳地铁支行网点内布置了两台ATM机。

南财支付调研组发现，莲塘口岸附近银行网点既有国有大行，也有上海银行等城商行。不过，国有大行ATM机更受青睐，这或与入境人士对不同银行的认可度、ATM机的快捷程度、距离远近等因素有关。

一位香港居民对调研组表示，为了避免排队，他会选择搭乘几站地铁去同一银行的另一网点ATM机办理业务。

繁忙的深圳罗湖口岸（摄/周妙妙）

银行正在加大设备投入和升级改造

南财支付调研组也发现，部分银行正针对入境人士对ATM机产生的新需求，加大设备投入、升级改造设备，以优化使用体验。

“You should have internet to pay in China if you want to use Alipay. Okay, but you can pay in cash。（使用支付宝需要手机网络，你也可以同时使用现金支付）”两位来自白俄罗斯的旅客在深圳宝安机场接受南财支付调研组采访时表示。

调研组也从口岸、机场银行网点多位业内人士了解到，尽管入境人士普遍认为支付宝、微信等移动支付更具便利性，但现金依然是他们来华支付的兜底选择。

为匹配入境人士现金支付需求，调研组发现，口岸、机场等重点领域的ATM机已完成更新改造。

其中，大多数ATM机支持主要国际卡种人民币取现，如工行、中行、招行ATM机大多支持银联、VISA、Master Card、American Express、JCB、Diners Club Internation等卡种；同时，几乎所有ATM机均提供双语服务，并粘贴有外卡受理标识。

同时，调研组也发现，部分入境人士在支取现金上提出了新的需求。

罗湖口岸一家银行网点负责人介绍，由于网点客户年龄结构以香港长者为主，这些客户消费额度偏小，大致为一两百元，因此对于零钱的需求较高。

针对零钱支取需求，调研组发现，几乎各大口岸银行网点均推出了“零钱包”服务。

同时，部分银行开始升级ATM机，推出零钱取现服务，将ATM机支取的最小额度从100元降至10元。

政策鼓励ATM机在重点领域回归

同时，政策端也在持续鼓励银行优化支付服务配套设施。

据国家移民管理局披露，全国移民管理机构全年累计查验出入境人员4.24亿人次，同比上升266.5%；其中港澳台居民1.83亿人次、外国人3547.8万人次，同比分别上升292.8%、693.1%。

据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张青松介绍，我国移动支付普及率达到86%，而国外以银行卡支付和现金支付为主。大多数来华人员仍然习惯于通过刷卡或者现金方式支付。

作为外卡取现的重要渠道，ATM机是打造口岸、机场等境外人士入境“第一站”的良好支付环境的重要一环。

因此，上述意见明确指出，持续保有并更新升级ATM等服务设施；持续开展ATM银行卡受理改造，支持老年人、外籍来华人员等群体使用境内外银行卡支取人民币现金；做好ATM银行卡取现标识张贴等。

这一意见发布后，人民银行先后在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浙江、江苏、福建等地召开优化支付服务推进会；同时，印发《关于进一步优化商业领域支付服务 提升支付便利性的通知》和发布《在华支付指南》。

针对ATM，央行也指出，要推动银行业金融机构对重点场所的自动取款机（ATM）开展改造，支持使用境内外银行卡支取现金。

同时，记者也发现，全国多地开始优化支付服务。例如，《深圳市关于进一步优化支付服务打造全域支付示范区的工作方案》提到，在持续优化现金使用环境方面，进一步加强人民币现金流通环境建设，优化ATM机等自助设备布放及外卡取现功能。

调研团队｜ 曹媛、黄子潇、周妙妙、吴佳霖

策划统筹｜辛继召、孙超逸

视频剪辑｜张迎、曹媛、黄子潇

海报设计｜岳辰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