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诗“SWISSE”商标被宣告无效，起诉国家知识产权局一审败诉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郑玮 广州报道

近日，知名保健品品牌Swisse斯维诗再陷商标纷争。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获悉，因认为诉争商标“SWISSE”与瑞士联邦的英文国名“Swiss”构成近似，违反201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以下简称“商标法”）规定，经第三人广东柏赛罗医药健康产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柏赛罗医药”）申请、商标评审委员会审理，该商标已被国家知识产权局宣告无效。

为此，Swisse斯维诗品牌所有者健合香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健合香港”）将国家知识产权局告上法庭，请求法院依法撤销该商标无效宣告裁定，并判令国家知识产权局重新作出裁定。

第三人的委托诉讼代理人、重庆三大律师事务所律师徐庭祥向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表示，该案件争议焦点在于健合香港注册“SWISSE”商标是否取得瑞士联邦政府同意，“我们认为目前健合香港出具的《意向书》等材料无法证明瑞士联邦政府同意其使用该国国名注册商标”。

2024年8月及9月，该案件在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两度开庭审理。2024年9月27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下达行政判决书，认定诉争商标的申请注册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驳回健合香港的诉讼请求。若未在规定时间内提起上诉，“SWISSE”商标专用权将在法律上被视为自始即不存在，健合香港也不再享有对此商标的专属使用权。

截至发稿前，健合香港Swisse品牌方暂未就此案作出回应。

诉争商标“SWISSE”近似瑞士联邦英文国名

争论从何而起？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行政判决书显示，此次案件诉争商标为英文字母全大写的“SWISSE”，由原告健合香港于2012年申请，2014年注册公告，核定使用商品为维生素制剂、护肤药剂、营养补充剂、医用营养食物等第5类商品。

“我就是觉得它（健合香港）用这样的商标不对，会误导消费者以为这是瑞士的品牌，所以向国家知识产权局提交了商标无效宣告申请。后面国家知识产权局也同意了我们的申请，宣告‘SWISSE’商标无效，健合香港就把国家知识产权局告上了法庭。”谈及案件缘由，柏赛罗医药董事长贝庆生向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表示。

从品牌官网公布消息看，Swisse斯维诗最早由企业家Kevin Ring于1969年在澳大利亚科林伍德创办，此后业务版图逐步拓展至美国、亚洲、欧洲等地市场，并于2015年至2016年分两次被健合香港收购，在5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并未提及与瑞士相关的品牌背景。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认为，此案争议焦点在于诉争商标的申请注册是否违反2013年商标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二项的规定，即“同外国的国家名称、国旗、国徽、军旗等相同或者近似的标志不得作为商标使用，但经该国政府同意的除外。”

对此，健合香港诉称，诉争商标“SWISSE”并非瑞士联邦的英文国名，且企业已取得瑞士联邦政府同意，由瑞士联邦知识产权局向健合香港出具《关于瑞士的国家名称作为商标或商标元素注册的意向书》（简称《意向书》）。

“但我们也当庭提出质证意见，认为《意向书》只表明了如果原告在中国使用瑞士国名作为商标，瑞士联邦知识产权局将不会采用其他法律追诉措施进行阻止，但这不等同于同意原告使用瑞士联邦国家名称作为商标。”徐庭祥表示。

同时，徐庭祥表示，《意向书》是在第三人申请、商标评审委员会做出商标无效宣告裁定后，健合香港再去向瑞士联邦知识产权局取得的，不具备向前的溯及力，不能证明在先商标的合法性。

2024年9月27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下达行政判决书表示，诉争商标“SWISSE”与“Swiss”在文字构成、呼叫等方面均较为接近，故诉争商标与瑞士联邦的英文国名构成近似，同时从健合香港提交的《意向书》中无法延伸解读出瑞士联邦知识产权局同意健合香港将“SWISSE”作为商标使用、注册商标，诉争商标应当予以无效。

健合香港还有超30件斯维诗商标在库

商标被宣告无效后将带来哪些影响？

根据商标法规定，依照第四十四条、第四十五条的规定宣告无效的注册商标，其商标专用权视为自始即不存在，因商标注册人的恶意给他人造成的损失，应当给予赔偿，在明显违反公平原则的情况下也应当全部或者部分返还商标侵权赔偿金、商标转让费、商标使用费。

“目前健合香港是否决定上诉，该判决是否能够最终生效，我们还不清楚。我们也注意到，目前健合香港及其经销公司旗下还申请有若干个明显使用‘Swisse’字样的商标，这也是一种常见的保护商标的做法，我们对此不予置评。但从法律层面看，对违法商标，任何公民都有向国家商标评审委员会申请宣告商标无效的权利。”徐庭祥表示。

就此案件下一步进展，记者尝试联系健合香港Swisse品牌相关负责人，截至发稿前，健合香港Swisse品牌方暂未就此案作出回应。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在国家商标局网站查询发现，截至2024年10月17日，全国包含“Swisse”信息的商标共有206件，其中由健合香港申请的商标共有32个，最早申请日期可追溯至2012年。

作为现阶段拉动营收增长的主要引擎，保健品业务对健合集团的影响无疑是关键性的。

从健合（H&H）国际控股有限公司（简称“健合集团”）公布的2024年中期业绩看，上半年健合集团营收为66.9亿元，同比下降4.1%。其中，婴幼儿营养及护理用品（BNC）业务受到较大影响，而成人营养及护理用品（ANC）业务则实现同比增长11.2%，营收达到32.8亿元，宠物营养及护理用品（PNC）营收总额也达到9.9亿元，同比增长4.1%。

具体来看，上半年健合集团成人营养及护理用品（ANC）、婴幼儿营养及护理用品（BNC）、宠物营养及护理用品（PNC）三大业务中的营养补充品系列实现5.6%的稳健正增长，占集团总收入的66.1%。其中，Swisse斯维诗中国市场实现同比增长8.8%，占集团ANC销售额的64.9%，跨境电子商务渠道销售额也上升了12.2%，Swisse PLUS+则实现48.7%的双位数增长。